在游牧文化中,居无定所是生存的常态,而心中的大树以及寓住树旁的亲人才是构成“家”这个精神空间的支柱。记忆消逝的母亲在生命最后仍要守护生之来处,这份执着是对无根化社会最直接的抵制与反驳,她守护的不止是一己之回忆,更是更宏大的集体记忆的一部分,无数人的记忆能够汇成图腾,让任何古老的文化不至于断了根基。《脐带》展现给观众的旅程既是母亲的归家之旅,也是儿子的寻家之旅。母亲在归程中完成了生的落幕,儿子在原生文化的滋养下以新的姿态面对漫漫生途。正如那棵标志着家之所在的“神树”,一半枝叶枯萎死亡,一半焕发新芽,死和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,而是绵绵不绝的生命循环。也可以理解为树的一半是精神,一半是肉体,肉体终将远去,而精神之树永不枯竭。《守株人》中最不幸的应该是佳佳,从小到大父母都在忙,对她疏于照顾,她的全世界就只有奶奶。奶奶因为她而离世,佳佳非常的悔恨、自责。原本这时候,有一个成年人帮她疏导这样的情绪,排解她的不愉快,她是能好起来的。佳佳的父母一直我行我素,将孩子还是丢在奶奶家,处于一个放养的状态。